不得不承认，记忆也会开小差。有的事、有的人在擦肩而过时，瞬间“在哪里见过”，却又久久地，回忆不起来。相似是如此平凡，却又被遗忘在行走的时光里。

已经毕业了许多年，大学的课堂、老师又不期而至出现在我今夜的梦里。梦中，我纠结着老师讲解内容的前后不一，忽然被点名读一篇很深奥的古文，读着读着发现许多字瞬间变得怪癖，语句也没法断，接着声音发不出来，任我怎么着急也没用。惊醒，努力回忆梦中老师的模样及生气的面孔，但仍旧模糊。赶紧短信给朋友，也不管友人是否在熟睡，让她帮我一起回忆曾经教过我们的老师，有这么严厉吗？

遇见熟悉的人，我们会用大把的时间叽叽咋咋说个不停，从过往到当下，絮絮叨叨。唯独对未来很少勾划。我喜欢这种时光，风淡云轻，细水长流，我们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。

日子就是这样不紧不慢地流淌着，渐渐落入了俗套，就不免做着常人所做的事。想起某天早晨，宝宝幼儿园组织幼升小衔接的《我要上小学》实践活动，按规定时间将宝宝送入指定地点。看到背着书包、脚步匆促的小学生，忽然心间一软，这样的日子，我也曾拥有过——上学、放学，做不完的作业，听不完的呵斥。那时想法很天真，渴望快快长大，自由自在，无拘无束。童年，应该属于自己的，与他人无关。但现实是，苦与乐一直如影形随。

其实学习，痛苦始于初接触，随后，快乐也与日俱增。日月星辰、春夏秋冬的轮回给了我们许多恩赐，慢慢懂得学习是一笔珍贵的财富，不论何时，知识给予的自信会伴随一生。所以常常在床边、桌旁放置一两本书，随手可翻，希望好的习惯得以延续。

记得一个周日的下午，和宝宝一起去书城买书。我习惯性地帮他挑一些绘本，琳琅满目的书籍我也有点心动，何时我们曾享受过呀？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，他专注于他自己的所选，两本《高斯奥特曼怪兽宝典》漫画书。其时不识几字的他，仅仅被奥特曼所吸引，当然还有书中的卡片玩具。即使让他放弃这两本书也不行，理由很简单，这是他喜欢的书。

喜欢的书与玩具，甚至别的物品，自己拥有变得理所当然。于是，我和老公常说起那时的我们，与现在的他们。碎碎念，谁在听？

循着大多数人的生活轨迹，一路走来才知道儿时父母的呵斥是一种倾心的爱护。他们操劳着孩子的一切，所以守护的方式变得直接、坦率。如今，我也重复着这样的方式，也许在孩子的眼里，亘古不变的说教演变成了另一种呵斥。

日日月月，岁岁年年。我，我们都曾在懵懵懂懂的时候进入小学，继而按部就班参加考试、升学。毕业，求职。工作，成家。操心下一代，照顾父辈。然很少有时间整理自己。变化的、不变的，随处可见，偶尔想起，或曾相似，抹不去却又放不下，久久地，不能释怀。

 

 

 

 （吴文素）